McLaren Vale,Grenache的新家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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Yangarra酒廠的釀酒師Peter Fraser首次訪台,由他來談Grenache再適合不過。Yangarra在2001首發年份就大放異采,並在之後保持高品質的產出,High Sands Grenache甚至刷新McLaren Vale的酒款價格紀錄。High Sands園的Grenache葡萄種植上溯1946年,在1980年代時非常幸運逃過被拔除的命運,如今七十歲的老藤仍然生機煥發,成為酒廠的瑰寶,酒款也不再是其他產區的影分身,McLaren Vale已是自成一格並與著名產區分庭抗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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純釀Grenache的浪潮拔地而起,許多釀酒師開始研究如何「善待」Grenache,畢竟老藤Grenache的傑出作品閃耀無可忽視。但Peter Fraser說他也無法解釋為什麼老藤Grenache陳釀後會產生如此驚人的複雜性和深度風味。他也承認年輕的Grenache很難釀造出好酒,他的決定是新枝與老藤要分別對待:老藤Grenache可以從葡萄園到酒廠中細細打磨,同時隨著年輕的Grenache成長,要勤奮的將產量控制在適當水平,目標是釀出一款年輕、清新、充滿活力、適合早飲但品質依然上乘的葡萄酒(價格也親切得多)。Peter Fraser認為重新審視葡萄園管理,是他對於傳統Grenache在西班牙和法國的浪漫回應, 也是對歷史的尊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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保護老藤之外,葡萄園選址也很重要。Peter Fraser指出優良Grenache酒款的最重大關鍵在於土質:土質的排水性越強,酒質表現越好,所以沙土層深厚的老藤High Sands葡萄園成為酒廠旗艦,澳洲其他高階Grenache園址另有沙質土以外的優勢:比如Barossa的Angaston為鐵質沙土,同時擁有十九世紀的老藤;McLaren Vale的Clarendon Hills的葡萄園址則更陡峭,各自又有不同的姿態。其他產區的許多葡萄園都朝東南甚至朝北的方向種植(北半球),或尋找海拔更高和靠近大海的地點來緩解夏季氣溫的高升。Grenache需要較長的生長季節才能成熟。然而熱量積聚過多過快時,葡萄的酸度會在果實完全成熟之前急劇下降。提早採收保留酸度降低酒精度似乎已是一條明路,同時Yangarra也已採取Biodynamic方法。對Peter Fraser而言,先天風土的優勢再以Biodynamic帶出與天地連結的生命循環,其上的Grenache可以確實反映且存留其「能量」,進而表達風土的細微差異 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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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著對Grenache的了解,Peter Fraser將會全部改為bush vine灌木型葡萄樹整枝,而非習見的VSP整枝系統,Peter Fraser苦笑說bush vine很耗人工很花錢,但他的實驗結果就是如此。bush vine通常是因為產區雨量低,土壤負載力不足所以種植密度低,種植密度低造成植株間距太大,所以不適合木樁與鐵絲的整枝系統,葡萄樹得「各自為政」。西班牙很常用bush vine就是因為雨量太低,並非知道這對Grenache的品質有幫助。但bush vine的樹冠如同一團毛線球難以整理枝葉,成熟的葡萄也一樣散落在樹冠中,需要更多的人力與時間處理。目的在於追求更多的「風味物質」而不是更高的糖度。Grenache皮薄且花青素含量較低。果實顆粒小時顏色萃取會更好。因此水份供應要小心,才能結出顆粒足夠小的果實。較小的葡萄意味著葡萄皮的比例高,其單寧可以幫助構建葡萄酒,支持Grenache經常不足的酸度。《葡萄酒科學》一書中比較了Pinot Noir和Grenache的特性,指出Grenache天然單寧含量比Pinot Noir少得多,某些純釀的Grenache單寧含量很高,比如年輕的教皇新堡葡萄酒,是因為氣候非常乾燥導致葡萄顆粒小果皮厚。Peter Fraser除了控制水份,並且部份整串釀造以優化單寧,同時延長浸泡時間增強萃取(High Sands Grenache浸皮可達四個月!只能說他藝高人膽大)。(Ronald S. Jackson, PhD, Wine Science: Principles and Applications, Edition 5th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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James Halliday認為Grenache是McLaren Vale的秘密武器,是「澳洲是最好的Grenache,而且不輸給隆河的一線作品」。Peter Fraser則說他的Grenache要的是酸度而不是糖度,Grenache在正確的做法下可以有優良的單寧和結構。Peter Fraser非常愛用蛋型混凝土槽,並且部份帶梗釀造(和許多Pinot Noir釀酒師的手法類似),目標是「優雅而通透」的葡萄酒。那麼他心中的Grenache「究極表達」是什麼呢?作為Grenache的傳道人,Peter Fraser有計畫的品飲全球傑出Grenache作品。他提到這個,我馬上問他如何評價Château Rayas,他笑說那是所有人的靈感,而且不是想模仿就可以模仿的,但本次品飲的2018 Yangarra High Sands Grenache卻讓我回憶起自己的Château Rayas體驗:像個黑色水晶球般渾然一體,優雅而透明,看起來簡單卻一無所缺,連形容詞都多餘。 另一款2015 Yangarra Old Vine Grenache新鮮多汁的個性出人意料,八年的酒款卻完全沒有老態,對容易老化的Grenache而言實在太難得(價格更是非常感謝)。